柏拉图，西方哲学的泰斗，在他的著作《理想国》里以他和苏格拉底的哲学对话形式，建构了西方理想主义的社会国家理想模型。这个理想国里有一个洞穴寓言。电影《黑客帝国》以后现代主义的方式表现了这个实现这个理想国的艰难历程，展示了人类经受自身外的苦难，以及人类对自身产生的科技异化物对人类的打击的承受力，展示人类的无穷力量和博大精神源泉。

一

柏拉图在他的著作《理想国》中，通过和苏格拉底的对话形式，为我们描述了一个哲人政治的社会模型，其中就是包括了著名的“洞穴理论”，用隐喻一个真相被发现，遭受打击，历经磨难最终被实现的过程，这个过程正是在电影《黑客帝国》里得以推崇和借鉴。

在电影中，莫斐斯告诉尼奥说：“你一生下来就活在一个心灵的牢笼之中。”即使是奴隶，战争中的囚犯，集中营中的受害者都会设法解放他们的心灵。“他们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但永远无法控制住我的思想。”也许你无法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心灵的牢笼”里，因为很多人没有从这个“心里的牢笼”里解脱出来的愿望，那么就算是人类从这个“心灵”的牢笼里解脱出来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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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他们中的一个人被解放了，被迫突然站了起来，把头转过来，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活动，所有的这些动作都将会是很痛苦的，他会感觉到头晕目眩而无法辨认这些物体，虽然这些物体的影子，他曾经看到过，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以前所看到的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幻觉，你认为他会说什么呢？但是现在，真实近在咫尺，他看到的是更加真实的物体，那么他会有一种更加真实的感觉了么？·······他不会感觉到困惑了么？不会认为现在给他看到的物体不可能的那样的真实么？”（柏拉图《理想国》）

柏拉图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洞穴的故事，也就是一个关于洞穴的寓言故事，这个故事正好可以形容《黑客帝国》里“尼奥”的那种从母体里获得解放中所处的那种困境。

我们可以理解柏拉图描述的这种处境：

“洞穴里的囚犯们的脖子上，手上以及脚上都戴上镣铐，他们从一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因此他们对于其他的生活根本上就是没有经历过的，当看守他们的人以木偶剧的形式在火堆的亮光上传递动物和人物的时候，应征就出现在他们看见的墙上。囚犯因此就观看着墙上的活动的影子，不是真实动物的影子，而是被雕刻出来的影子。而造成这些影子的是火光，而不是最有可能形成影子的光，即使是阳光也不可能。然而这些囚犯根本上不知道自己是囚犯，他们不会怀疑，除了他们经历的事情以外还有任何的真实，然而有一天，其中的一个囚犯被释放了，被拖出来来到外面的世界，透过阳光他看到事物本来的真实面目，他没有自私地呆在外面的世界里，而是返回到洞穴里去告诉其他的人真相，然而其他人却用嘲笑和抵抗来回报他的好心，认为他真的疯了，甚至是癫狂状态。”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这个故事实际上与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的生活很相似，人们都认为苏格拉底是疯子。由于他试图使人们认识到一种更高层次的真实世界而最终地被杀死了。

很显然，这个故事也与《黑客帝国》里的男主人公尼奥的故事很相似。有一天，当尼奥被从母体里解救出来，并看到了“真实的沙漠”。他于那个上面所说到的囚犯一样，尼奥发现自己生活在无休止的囚禁里，他的心灵处于一种被关押的“牢笼”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被黑色的电缆线所束缚着，而这种电缆线刺激着母体产生了虚幻的影子。

在柏拉图的《理想国》寓言里，我们并不知道是谁释放了那个“囚犯”？？但在影片《黑客帝国》里，我们知道是莫斐斯释放了尼奥。在影片里，尼奥不想接受他所看到外面的真实世界景象，最初尼奥看到了其他不知情的囚犯的情景时感到很惊奇，他们沉睡在有插孔的用胶沾的粉红色的洞穴夹层里，，尼奥不想接受他所看到的事实----即他现在看到的都是真实的，而此前他一直生活在梦境里---一个沉睡的世界里。

在影片里，莫菲斯对尼奥说：“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还没有做好准备被拯救。”就像柏拉图的囚犯逐步痛苦地对外面的世界适应一样，尼奥的恢复过程一样是痛苦不堪的过程。

“为什么我的眼睛有些疼痛？”尼奥问

“因为你从来没有用过它们？”莫斐斯回答尼奥说。

这样可以推论出柏拉图的洞穴理论在电影《黑客帝国》里得到后现代主义的印证---无论是历史的，还是文化的，宗教的意义上，都得到了充分的印证，而事实上，柏拉图认为：我们所生活的现实就是存在着最真实的最高层次的现实，我们在现实的水平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经过我们的感官所获得的，它们只是对更高层次的现实---即浅层次的模仿和复制品而已。

什么样的心有之刺能够唤起一个人去追求形式呢？它们怎样通过有效的渠道才能被我们所认知？

柏拉图和苏格拉底认为：理解的重要不是通过感觉而是通过智慧。

莫菲斯告诉尼奥，没有人会告诉母体是什么？你也必须亲自目睹。尼奥后来也认识到智慧比感觉更加重要 ，精神比物质更重要。

因此对于尼奥而言：“汤匙是根本不存在的。”尼奥是解放了第一批人类的救世主的化身。

二

在电影《黑客帝国》里，和“洞穴寓言”相平行的情节多次出现，在MATRIX里被禁锢的人就是洞穴里的囚徒，他们只能看到或者感受到机器里出现的东西。其实电影中的人们被骗着相信他们所见到的就是真实的存在---即他们感官所感受的东西---也就是他们所感受的经验和历史文化才是真实的，而其他的则是假的东西，由于尼奥被迫经受着残酷的现实，离开影子的世界和虚拟的现实，他发现了他原来的世界全是真实的反射或者真实的影子。

“在电影《黑客帝国》里，傀儡控制者是一群社会中有影响力的---有权势影响力的一个群体，他们选择给傀儡提供了怎样的有限的信息。MATIX的傀儡控制者是人工智能发展而来的超级机器，用人为的环境来控制囚徒为自己所有。”

我们可以看到：

“囚徒被愚弄，被错误的事实所迷惑，而傀儡的控制者也有一群打手来维持次序，为这个控制者所利用，电影中的特工就是这样的一群，随着故事发展，史密斯就越来越具有某些人的特点，他开始表现出生气和愤怒这些人的感情，他为这个人造系统生存，就必须适应这个监狱的环境，越来越像MATRIX里的囚徒，直到他被瓦解再重生，成为系统的祸害，便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当人们已经发现了外面的世界时，不再被影子所迷惑，他们便开始力图进入到外面的世界---也就是他们曾经的经验所感觉不到的现实世界，于是他们开始挣脱那个他们曾经习惯的世界，于是“他们的挣脱行为”就受到了控制了那个旧系统---也就是MATIX系统的控制者的镇压，这种行为和反行为便爆发了人类与非人类---机器人之间的一场浩大的战争。

这场战争的意义在于人类争取自由的一个后现代主义旅程---其实人类几千年一直在为这个“自由”而奋斗着，自由这个传统的词在这部后现代主义电影里得到了完整的一次后现代主义描述。而这种追求自由的过程则是来自于柏拉图的“洞穴”理论中的后现代主义注解。

柏拉图的洞穴寓言中的假设，囚徒中会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哲学家或者天才最终会被解放或者逃出他的枷锁，从而逃离这个洞穴。当他们打碎枷锁之时，他便看到了造成影子的真实物体，看到了操纵影子的傀儡控制者，他就这样成为了自由人，电影中，这个描写完全符合尼奥从母体蛹中爬出的那个经典段落，他看到了四周满壁的囚笼，第一次看到了真相，知道了自己在人类工厂里的处境。

柏拉图认为：这个自由的囚徒会困惑于他看到的东西，他再也看不到他在阴影中看到的现实：

“尼奥感觉到了了失落，他觉得自己以前看到的东西比现在看到的要真实的，对于奥尼来说，他看到了自己被MATRIX的众多蛹包围着，他也感到了同样的迷惑和否定，这个现实具有毁灭性，以至于尼奥几乎死了过去。”

电影《黑客帝国》里所体现的柏拉图洞穴寓言，这个自由人可能会感觉到他现在所看到的真实其实就是幻觉，墙上的影子更为真实，正如电影中的人物塞佛对崔尼蒂说的那样：

“MATRIX可以比这个世界更真实。”

柏拉图认为：这个自由的囚徒不但会为自己现在所看到的真实存在而惊愕，还会感受到肉体的痛苦，他看到洞外直射的太阳，他的眼睛刺痛，他首先会想到回到原来的洞穴里，因为哪里没有肉体的痛苦，哪里的现实比他现在所见的更加清晰。正如尼奥说的：

“我不能回去了，是吗？”

事实上，自由人必先对那墙上的影子产生怀疑，思考这些影子的本来面目，思考这个洞穴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然后他将开始思考寻找这个影子外的世界的真相，实际上自由人踏上了一条追求真理的道路。随着这个主题的出现，在电影《黑客帝国》的表现是：尼奥就很像一个自由的囚徒，他决定寻找真相，当墨非斯告诉尼奥：

“你在这里因为你知道一些东西，你可以感觉到，虽然你没有办法解释，但你这一辈子都感觉的到，这个世界有问题，你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但你知道它存在着，如同脑海中的碎片一样让你疯狂，正是这种感觉把你带到我这里来。”

柏拉图的洞穴寓言中还有一段精辟的论述：

“当他接近洞口，他的演员被光线刺痛，在着现实的世界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他需要学习习惯光线，一开始，他最先能看清的是影子，然后是水里人和物体的倒影，然后是这些东西本身，然后他开始抬头追寻月亮和星辰的光辉，最后他能够看清楚太阳！”

这段描述与尼奥这个自由人所经历的过程，在现实中，他的眼睛不好用，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过它们---用过眼睛。”

柏拉图还认为：

“这个自由人会非常想和洞穴里依然被禁锢的人分享他所发现的真实，并解救他们，然而他自己却不愿意回到洞穴里，他宁可忍受真实的任何灾难也不愿意享受阴影的浮华，最终，他拯救同伴的愿望会实现。”

电影《黑客帝国》中的锡安的人越来越多就是这个拯救模型的实现。

电影中，墨菲斯对尼奥说：

“可惜的是，没有人可以告诉你MATIX是什么，你必须自己去认识。”

洞穴里的囚徒不能理解这个自由人，他遭到了囚徒的一致围攻，因为自由人要把别人拉出洞穴里，而人们不愿意离开洞穴，因为他们也害怕失去视力。

再看柏拉图再论述到：

“人们讽刺他一来一去失去了眼睛，所以还是根本不要考虑出去的好，要是有的人敢于跟着他去，就杀死这个扰乱秩序的人。”

电影里，塞佛杀了其他的抵抗军，为的是回到MATIX里，墨菲斯告诉尼奥，对于那些仍然在MATIX里囚禁在人们，很多人已经适应了，非常无望地一乃着这个系统，随意也会捍卫它。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电影《黑客帝国》仿佛是依照柏拉图的洞寓言以后现代主义的叙述方式讲述了寻求世界真相的一部电影，以期待我们探求未来世界和神秘世界的真实情景，同时提出了：我们生活的母体究竟是什么样的真实？我们究竟能够依存这个母体（也就是MATIX）生存多久？未来的神秘世界或者我们正在感受的世界是什么呢？其实我们都是追求自由的人，因此电影的终极意义在于表达我们想作为自己人的理想主义光芒，但要实现理想，必须付出代价，特别是我们带领所有的人类走入理想主义进程就更加要付出血有肉的代价。这是我们必须经历的“受难”过程，但尽管如此，我们，还在为做自由人奋斗着。

（作者：苏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