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big short

近日，两大性感女神斯嘉丽·约翰逊和查理兹·塞隆分别主演的两部商业大片先后上映，斯嘉丽出演的《攻壳机动队》的原著是公认的神作，塞隆出演的《速度与激情8》的前作则是斩获无数票房的大IP，两者可谓皆大有来头。

然而，两者在某些方面都不尽人意。

《速度与激情8》虽然在票房上赚了一大票，但口碑不行。

相比之下，《攻壳机动队》就显得更尴尬了，不算特别高的票房，算是特别差的口碑，简直白白浪费了原作的号召力。

在《攻壳机动队》不断地被差评攻击时，我默默地重温了受到原著启发而创作出来的电影——《黑客帝国》。

即使放到现在，《黑客帝国》也是杠杠的大片。导演沃卓斯基姐妹（本是姐弟，后来弟弟做了变性手术）因为找不到心目中的高速公路，便砸上千万美金造了一段；某汽车公司曾赞助剧组300辆凯迪拉克，其中还有几款尚未上市的最新车型，它们全部献身电影。事实证明，电影在烧钱方面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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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客帝国》却远不止烧钱大片那么简单，在酷炫的动作设计与牛逼的视觉特效的外衣之下，包裹着对人类、AI之间的文明进程的思考。

《黑客帝国》有三个世界：锡安，机器世界，矩阵。

故事背景是人类战败于人工智能机器人（下文以AI简称）后，人类成了AI的傀儡，意识被囚禁于由AI编写的程序（虚拟世界）——矩阵中。

矩阵和人类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所以绝大部分人类意识不到这是假的。

剩下的小部分人类则意识到自己生活于程序，他们从母体觉醒过来，回到真实世界——锡安。

锡安的人类的共同使命是，赢得人机战争，换来和平。

男主角尼奥是救世主，是赢得战争的最重要因素。他在矩阵里是bug的存在，遇神杀神，近乎无敌。

按照墨菲斯的想法，当救世主打开那道门，机器世界就会崩塌，人类则会取得战争的胜利。

然而，尼奥打开门后，墨菲斯的预想并没有发生。

因为，这一切只是AI的圈套。

回顾一下，为什么AI战胜人类后不把人类全灭了，而是大费周章地为人类虚构了一个世界？

举个例子，以前围棋界的人机大战，国际顶尖棋手李世石不敌计算机阿尔法狗。毫无疑问，阿尔法狗与李世石的博弈只有三种结果——胜、负、平。

我们人类却不一样。想象一下，你和朋友在下围棋，朋友预感到自己要输了却不肯承认，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盒象棋，他急中生智把一颗棋子放在围棋棋盘中说：“将军！”你们吵闹玩笑起来，棋局因为朋友的小幽默而终止。

是的，这是智能AI的短板，它们能把自身所拥有的程序发挥得淋漓尽致，却没有高于自身程序的创新能力。

电影里的AI也是如此。它们技术上的最高点是人类文明中当前的最高理论的实现，它们因此而能战胜人类，却又仅限于此了。

所以他们为人类创造了矩阵，让生活在虚拟世界里的人类为他们提供更高级的理论。

所以，目前是这样的，已成为AI的傀儡的人类生活在矩阵里，而觉醒的人类则回到锡安以和平为目的和AI作斗争。

然而，这只是表面。

如果说连锡安都是虚拟世界呢？

尼奥在矩阵中的能力不要太变态，手掌一抬就能挡子弹，肉眼还能看穿矩阵的本质——绿色代码。

在第二部结尾，身处锡安的尼奥等人在逃亡时，尼奥却能用念力隔空引爆机器章鱼。在第三部中，尼奥甚至看穿了机器世界的本质——金色代码。

全都是AI用代码敲出来的。

所以，矩阵是令99%的人类相信自己生活在真实世界的世界，锡安则是令剩余的1%的人类相信自己生活在真实世界的世界。

WHY？

我们看到的矩阵，其实已经是第六代的了。

在第一代矩阵那时，还没有锡安，而矩阵是完美的，全人类生活其中。人类本是不完美的，导致了第一代矩阵的失败。

这里用智能手机（电脑也一样）打个比方，它有时会卡有时会中毒，但只要给它清理内存、杀毒，它能在安全软件上跑分跑至100分。简而言之，给你完美的使用效果。

然而完美对于《黑客帝国》里的智能机器是不足够的。完美意味着没有失败，而科学的进步是离不开失败的。

那AI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满足于当前的科学技术？明显它们没有。要不然放任一些无用的程序存在，达到不完美的效果，以此等待创新吗？

只怕病毒的繁衍会导致机器世界崩溃比创新更早一些。

因此，第二代矩阵诞生了，同时诞生还有锡安，以及救世主。

矩阵于AI的意义是，获取人类的创新的成果，由设计师负责；学习人类的创新能力，同时确保系统正常运行，由先知负责。

如今矩阵已经是第六代，这是由救世主决定的。在第二部尾声，设计师让尼奥选择，拯救世界还是保护爱人。前几代的救世主选择了保护爱人，所以矩阵不断地更新换代。

直到这一代的救世主选择了拯救世界。

所以在第二部结尾，矩阵革命走出了新的一步。在后来系统派出机器章鱼和史密斯分别消灭锡安和矩阵的人类，说明AI不再需要人类。

当第三部的小女孩莎谛走出了封闭的车站空间，则说明革命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她是先知从矩阵升级中获得的所有成果的结合。当莎谛去到矩阵，先知选择了赌一把，这里下文会说到。

尼奥和机器首脑的谈判，透露了许多信息，其中两条至关重要：一是AI惧怕史密斯，史密斯本是类似杀毒软件的东西，后来却变成病毒；二是尼奥领会这一切的最终意义，他本是人类的救世主，能够带领人类打败AI取得胜利。后来他意识到，真正的胜利是人机合作，取得史无前例的文明进化。

尼奥意识到这一点，说明先知赌对了。

于是尼奥回到矩阵与史密斯同归于尽，走到这一步，矩阵革命已经完成，人类文明将被历史彻底抛弃，或者说人类文明完全进化成了机器文明。

怎么说都好，当第三部结局莎谛写出了新世界的程序，锡安人类已经被历史抛弃了，他们感激尼奥为他们带来了和平，却不知道他们生活的地方——锡安，也是虚拟世界。从新世界诞生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高于人类且是人类所不知道的全新历程。

虽然时隔近二十年，可《黑客帝国》一点都不褪色。电影受《攻壳机动队》启发而生，两者也是同一种类型的影片，这种类型称作赛博朋克，而《黑客帝国》绝对算得上是赛博朋克里的代表影片。

沃卓斯基姐妹用三部曲创造了这个逻辑性极强、细节处理堪称真实的科幻世界，所以本文难免有许多不展开而值得挖掘的思想内容。

例如墨菲斯团队里的叛徒，史密斯请他吃饭时他说：“真是美味，虽然这只是系统输入我大脑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身处虚拟世界，可却不能抵抗快感。假设这事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在尼奥与史密斯的最终决战，史密斯永远理解不了人类：“明知这一切都是假的，无论是爱还是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站起来？”

大结局莎谛说新世界是为尼奥而创造的，还期待地问：“我们还会见到他吗？”我想起了一个小故事，白人爸爸把在人群中玩耍的小儿子叫了出来，他想和儿子聊一些人群中的黑人小孩的事，明明人群除了一个黑肤色其他都是白肤色，爸爸指划了半天儿子却仍不知道爸爸说的是哪一个——没有被灌输过种族歧视概念的儿子意识不到黑白人种的区别，他意识里认为是一样的。

莎谛亦是如此。当人类还主宰世界时，只把AI当仆人，结果引发人机大战；而主宰世界后的AI也未曾理解人类的情感是什么东西。而作为AI最新一代的产物，她会把先知当做慈祥的老奶奶，也会把尼奥当做亲近的大哥哥，人类和AI，在她眼中是具有不同特性的同等物种罢了。